2008年11月18日 星期二

生日禮物

又見到篇好文
post上黎比大家睇下 =]

她,每一年都會送我生日禮物。
可是每一年,我都會哭笑不得。

第一年,跟她不熟。有天她忽然問我:「就快生日了,想要甚麼禮物? 」
當時我忙著跟其他朋友玩樂,一時間想不到有甚麼禮物想要,
隨口應道:「沒所謂,你喜歡吧。」

於是在生日當天,我在公司收到了一份速遞,是她送來的。
我打開那個小小的紙皮袋,看到一個更小的五顏六色小膠袋,
上面似乎有著「Disneyland」的字 眼;我再將小膠袋內的東西倒到手掌裡,
結果看到一隻老鼠...... 不、是米奇老鼠的電話繩。
我看著這個被粉紅色伴襯著的米奇老鼠,好久都不能作出一點反應......
後來我才知道,米奇老鼠原來是她的最愛。

第二年,她又問我同一個問題:「就快生日了,想要甚麼禮物? 」
有了去年的經驗,我認真的想了一想,然後說:「沒所謂,最緊要實用就可以了。」
她聽了之後,也似乎認真想了好一會,最後又回我一笑走開。
我想,今次應該不會再送米奇老鼠吧——如今它還塵封在書桌抽屜裡,不見天日。

而到了生日那天,我又收到她送來的速遞。
這次跟去年不同,一盒大大的,我小心地拆開包裝花紙,竟看到了血......
不、不、是「血燕」兩個字才對;她這次竟送來了頂級血燕......
我聽到心裡有一把聲音問:「喂,這等份量,到底要多少錢? 」
後來,頂級血燕轉送給了老媽,她樂得不得了;
而之後的每次飯聚,我都替她結帳,她也樂得不得了。至於我...... 還是算吧。

第三年,她又問了:「就快生日了,想要甚麼禮物? 」
我聽到這個問題,心裡竟有點惶恐,腦裡卻理不出甚麼念頭;
我呆上了好一會,才說:「隨便一點的東西好了,正所謂『物輕情意重』嘛。」
然後我彷彿在打著圓場般,又加了聲:「哈哈!」

那 一年的生日剛好在星期六,一班朋友(也包括她)相約中午下班後到淺水灣「游玩」。
可是那天公司忽然搞了一個新project,
一眾同事必須加班開會直到夜晚——我已經有預感,
這一年的運氣不會好到哪裡去;至於淺水灣,最後當然也去不成。
後來聽朋友說,他們玩得很高興......

過了兩天,我又再收到她的速遞——其實我已經差點忘記生日禮物這回事。
我從速遞員處接過那被包裝了的圓筒狀物體,卻被那沉重的份量弄至差點脫手。
我連忙把它放到桌上,打開封紙,這次我看到了「屈臣氏」——正確來說,
是一個屈臣氏蒸餾水一公升裝的大膠樽,而內裡裝著的,都是微黃的幼沙。

曾經,我收過裝滿幸運星的小玻璃瓶;曾經,我收過儲滿汽水蓋掩的大錢罌;
而裝滿幼沙的膠樽,我倒是首次見聞、甚至首次聽聞...... 喂,這是「應景」嗎?

明天,又將是我的生日。
深夜時分,我獨個呆在睡房裡,看著米奇老鼠、寫著「血燕」的盒子、以及屈臣氏的膠樽發呆。
這一年,她沒有問過我想要甚麼生日禮物;
但這一年,我跟她已經很熟稔了......
不知哪一個人如此說過,當一對朋友太過熟稔時,
很多形式上的客套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消逝;
也許,我跟她就是這種情況?
她不會再為我的生日禮物費神,她不會再著緊我的生日......

這時卻收到她的來電。我看看時鐘,原來已經過了零時。
我連忙接聽,她問:「在哪? 」
我沒好氣:「在家。」
「那麼,開門吧。」
「開門幹嘛? 」
「別婆媽,快開!」她竟然命令。

我只得拿著電話,走出廳外開了大門。
意想不到,我看到她站在我的門前。
她看著我,有點倔強的、卻又用上滿不在乎的笑意,
在電話裡問:「這一年,想要甚麼生日禮物? 」

我看著她那紅紅的臉,忽然想起那三份禮物——
第一年,認識還不到半個月,她已經知道了我的生日;
第二年,我們不常見面,自「血燕」出現後倒開始見多了;
第三年,在淺水灣裝細沙,然後將那重重的膠樽帶回家,然後將那重重的膠樽交給速遞送給我......
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自作多情,可是這刻我的腦海裡已經滿是她的影子。

最後,我拿著電話,這樣說:「想要你。」
「笨蛋,」她放下電話,「早就該這樣說了。」
她,每一年都會送我生日禮物。
這一年,她成為了我的女朋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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